“我绝不可能在我的男人面前，提起一个对他心存爱慕的女人，季小姐，都是女人，你应该能明白吧。”

柳寒星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显了。

“景年如果心里只有你，那你还会怕我留下吗？”季暖回以嘲讽给她，“说白了，你也没有自信，柳寒星，无论你怎么优秀，但在他面前，你也不过跟我一样，是个卑微到连自尊都没有的可怜虫。”

卑微……

这个词是她的禁区，过去七年，每每夜深人静，传来孩童的哭声，她都会被少年时代，那份卑微到尘埃的暗恋所折磨。

柳寒星内心某根弦一下子就被触动了，瞬间冷了脸，季暖说中了她内心深处长年累月的伤疤。

但是很快，她就压下了这份不快，抛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，“季小姐，我跟你不同，在我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男人，没有了江景年，也会有江景月、江景天，男人嘛，同样可以被女人消遣，只要有钱，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拥有，说什么爱不爱……”

她忽的笑了，“你觉得像我跟江景年这样的人，还会谈什么狗屁爱情么？男人女人不过就是生理上那点需求，季小姐，你实在想得太多，也把我想得太……纯情？”

季暖僵住。

直到离开柳寒星工作室的大厦，她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
跟想象中的兴师问罪不同，她从柳寒星这里只得到了迷惘，甚至连吵架都占不了上风。

‘你觉得像我跟江景年这样的人，还会谈什么狗屁爱情么？男人女人不过就是生理上那点需求，季小姐，你实在想得太多……’想到她描绘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，季暖失魂落魄，忽然就觉得，或许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了解江景年。

柳寒星在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整个人重重的叹口气，违心的话说太多，心里忽然就觉得有点累了。

她打发了季暖，甚至是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，编造了一个关系混乱的柳寒星同江景年。

瞧见季暖一副受伤的样子离开，她不仅没有觉得痛快，还有几分内疚……

这份内疚来得莫名其妙！

柳寒星细细回想，然后发现，她只不过是在季暖的身上找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。

找她理论的季暖，跟找梁四月发难的柳寒星，何尝不是一样卑微！

设计的灵感被破坏殆尽，她望着画了一半的设计图，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。

静坐了一会儿，确定自己足够冷静后，才拨了电话给江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