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恺手里举着一把小巧的枪，枪口正对着柳寒云，薄唇露出轻凉笑，“胜负已分，寒云，成王败寇，你认命吧。”

柳寒云捂着受伤的地方，不屑的看着他，“成王败寇，说的是我跟江景年，你这种无耻之徒没资格让我认命。”

“寒云，过去数年，我帮柳氏打赢了多少不光明的官司，我是无耻之徒，你难道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了么？”成恺戏谑的笑道。

“不错，我们的确都不是好人，成王败寇，而你成恺充其量就是一个小人。”柳寒云眼带讥嘲的说。

枭雄跟小人，区别立竿见影。

江景年走近成恺，面露不悦，“把枪放下，这是跟他之间的事，你不需要插手。”

“景年，你这次实在是太妇人之仁了，原谅我这回不能听你的，你不忍心，就让我替了结了吧！”

成恺眼底透露出杀气，食指来到扳机上，稍微一用力就能解决了柳寒云。

“成恺，我让你放下枪！”江景年温淡的眸色被戾气萦绕，疾言厉色的看着他。

成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，抬手瞄准，“柳寒云，看在过去的情分上，我不会让你痛苦。”

“成恺，你给我住手！”江景年说着就冲过去想抢他的枪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柳寒云冷笑着，单手撑在围栏上，翻身跃下。

砰！

一声枪响，柳寒云的身体传来剧痛，子弹没入后背，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。

噗通！

夜色深沉的海面，骤然激起波浪，一阵响动后，逐渐趋于平静。

平静之下，暗藏汹涌。

江景年目眦欲裂，一拳挥过去就把成恺打倒在地，然后飞身就跟着跳进了深海里。

……

————蔷薇园。

柳寒星被困在梦境中，怎么挣扎都无法清醒，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，像是被什么刺穿一般，汹涌而浓烈的疼。

这个梦没有内容，有的只是痛苦，无穷无尽的痛苦，四面八方堆涌着灭顶的巨浪，瞬息之间就将她吞没。

窒息，她浑身汗湿，无法呼吸。

最后，她是被憋醒的。

从床上弹做起来，大口大口的呼吸，大口大口的喘息，像是跌入深海的人被救起后，对空气强烈的需求。

呼吸平息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，神志慢慢回拢，她坐在床上，看向漆黑的夜，天还没有亮……

蓦地，她觉得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