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(第1/2 页)

闻言,秦隐没像以前一样以和为贵,而是三言两语、明褒实贬地将陈飞鹤的话堵了回去,讽刺他小人之心。

嵇云浮抽出戒尺,他俊美的脸庞淡漠无情,仿佛天上的神佛不染情爱,但周身的墨香和书卷中养出的温润气质中和了疏离感,让人不至于不敢接近。

“噤声。”嵇夫子手持戒尺轻敲竹桌,视若罔闻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,“今日我们探讨漠北……”

粗犷的沙盘上,夫子带笔茧的手清瘦有力,戒尺一划便是一道河流或一座小山,漠北的地形、局势在此一目了然。

两位同窗摈弃前嫌,很快进入状态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,嵇夫子游刃有余地不时点拨,语言风趣诙谐,连一旁的乔瑜也听得入了神。

一转眼,已是中午。

“今日便到这里。”嵇云浮一边用戒尺把沙盘抚平,一边说道:“你们二人把今日的想法整理成一篇文章,明日交来。”

“是,夫子。”

“好的,嵇夫子。”

两位同窗同时答道。

正当乔瑜收拾好崭新的书籍,跟在秦隐身后一起离开时,松竹般清傲的声音响起。

“秦隐,你的伴读留下一会儿。”

伴读留下?

秦隐倒不担心乔瑜在此处的安危,只是一向待人淡漠的夫子怎会……

旁人思虑纷繁,嵇云浮没有想太多,他只是看着凝神苦学的少年不由想起自己幼年时的艰难时光,这才心血来潮地多说了几句。

“乔瑜,你现今距离行冠礼还有几年?”

“嵇夫子,不足三年。”

这比估量的年龄要大一些,约莫十七岁。嵇云浮继续问道:“今日的课,觉得如何?”

“夫子讲得极好!”乔瑜眼睛亮了起来,语速加快:“我第一次知道漠北的人文地理如此别具一格,还有行军布阵需要考虑如此多的方面,后勤、气候……”

面前的少年兴致高昂,嵇云浮不忍把原先劝说的话说出口,反而道:“你有这份向学之心很好。回去从三字经开始识字,补些基础。”

“只要肯学,任何时候都不晚。”

“行了,去吧。”

“是,夫子。”乔瑜心情愉悦地准备离开,想着去书铺买些书。

这时,吵闹声传来。

两人一起走到门外,只见三个健妇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陆安停在了门廊下。

陆安形容狼狈,一身白裳蒙了灰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