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菜不比昨天的差，一大盆的炖排骨，一大盆的牛肉汤，还有一小盆的土豆烧牛肉。炊事班的两个战士还烙了五大张饼切成了小块给孩子们泡着吃。还有蒸的米饭。就是牛肉汤炖得不到火候，骨头还能再炖上一次。

包括战士们在内，大家都饿坏了，一个个吃得香极了。

希希发现小石头今天拿新饭盒喝了一盒牛肉汤吃了些饼，又来盛了些米饭和菜后，就不肯再吃了。她还以为他吃不惯，扭脸一看，和小石头一样做的孩子还有好几个。

她好奇地去问，小石头的脸却一下子涨得通红，嗫嚅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，只是局促地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身上新衣服的衣角，脚在地上踢来踢去。

有一个和小石头同村的小孩儿看到这样，大喊道：“老师老师，我知道为什么！黎阿山昨天回家以后，他爹骂他了，说他白眼狼，有好吃的不知道往家拿，一个人吃独食！说他不孝顺！家里爸爸妈妈弟弟吃糠咽菜都吃不饱，他一个人吃得肚子圆都不肯往家拿一点！说他就是省下来一半让家里人尝尝味也行啊！还打了他！”

希希震惊了，把小石头拉过来掀开他身上的衣服一看，小孩儿背上和胳膊上都是一道道的血印！

小石头本来左扭右扭地不肯让她看，小孩儿也是有自尊的，可哪里反抗得过大人，被掀开衣裳后，脑袋倔强地扭向一边，不肯看希希。

希希忍不住抱住小石头瘦弱的肩膀，掉起了眼泪。

小石头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润，慌得赶紧转过头来安慰希希，说自己一点也不疼，都习惯了。还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她，自己也知道把饭带回去不对，可是家里的妈妈和弟弟都一年多没吃到肉了，他想让他们吃上一口。

小孩儿窘迫的一头汗，却坚定极了。他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，

小婉和宋逸看了希希一眼，觉得为难极了。小婉供应一个学校还是供得起的，可是她有多少钱也经不住孩子们都往家带啊，让孩子们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也不好。真的要成了定例，孩子们今天敢省下一半儿，明天就敢一口都不吃，全部省下来往家里带。就是自己不愿意，家里大人们也会用孝道压着孩子们往家带。那孩子们还是什么都吃不到。

小婉想了想，写了几行字让希希看。

希希看完就问小石头：“你上次卖鱼那些钱呢？老师说你也没交学费？”

小石头本来充满了希翼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，头深深地低了下去，半天才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