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1/4 页)

沈鸢到底是没让他送,自顾自爬上马车去了,卫瓒在学里也不大呆得住,早早告了假,回府去拜见母亲。

却在侯夫人门口,瞧见几个丫头在那冲他使眼色。

一个压低了声音道:“大夫人来了,您且避一避。”

这头说大夫人,也就是卫三卫四两个的母亲,他该喊一声大伯母的。这些年仗着辈分和出身要金贵些,没少来给侯夫人添堵。

以至于丫头们都不大爱见这一家子。

他年少时,虽不爱应付这家子,却想着避一避便罢了,平日里还是如亲戚长辈一般对待。

谁知后来他身入诏狱时,只有母亲因病得以幸免。京城局势大乱,大房一家想逃出京去。甚至打起了侯府银钱的主意,带着好些家丁仆役、来靖安侯府打砸混闹。

母亲先是丧夫,举家入狱,又逢这样的恶事,自此一病不起。

当沈鸢千辛万苦将他从狱中捞出时,他甚至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
至死遗恨。

丫头见他无故发呆,又小声劝了一声:“二爷不爱应付,便避一避,省得让她占了辈分便宜,还要说嘴。”

卫瓒却将那眼中的神色收起,笑着摆了摆手,刚到门口,便听见里头大夫人在那絮絮道:“我是来寻你评评这个理,那兄弟两个平日把瓒儿兄长似的敬着捧着,好端端却让他打出门儿去,这么些下人都看着,我还有什么脸来上你的门。”

他母亲向来温和,只端着茶笑说:“大嫂这是什么话,孩子玩笑罢了,瓒儿平日里最疼兄弟们了。”

大夫人却道:“按理说,我家那两个皮糙肉厚的,吃些亏也就吃了,只是若是让京里其他人知道了,倒要说咱们小侯爷不恤兄弟,是个冷血无情的了。”

侯夫人闻言便冷了脸色。

自打卫瓒跟父亲去过一次边关,立了功回来固然是好事,只是年少成名,外头时常有人编了故事瞎话来传。

开口闭口,便是碎了脑袋、撕了手臂的,说得很是骇人听闻,竟落了个残忍狠辣的名声。

京中好些孩子都避着卫瓒走。

这次话传出去,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。

卫瓒眼下年纪小,还不在乎,往后进了官场,说亲成家,都是妨害。

偏偏说这话的又是长嫂。

侯夫人便只得皱眉,道:“长嫂不要想多,待瓒儿回来,我再去问问……”

大夫人却冷笑:“有什么可问的,我难不成还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