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/5 页)

这夜,卫瓒又让他爹靖安侯捉去训斥了。

“圣上提起的差事,你问都不问就说不要。”靖安侯隔几天就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气一回,骂骂咧咧道,“——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挑了?谁准你来挑了?”

“若非圣上仁慈,你小命早就没了。”

靖安侯冷面训斥,满屋仆役皆屏息凝神,生怕一个不留神,又是一场家法。

父子俩七天吵十次,靖安侯揍亲儿子,跟吃饭喝水似的家常。

说的事就是圣上视学那日提起的差事,卫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。

前世便有这样一桩案,是兵部例行清查时,两次数目对不上。此事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,只是没准儿里头就牵连进了贪墨,还不知要牵连多少,嘉佑帝便另遣人去清查。

实际上此事自有都察院与金雀卫协理,如今想加上他这个闲散人等,是见卫家四处不沾边儿,又想给他这个年轻人找些事情做。

卫瓒坐在那想着想着,便走了神儿。

主要是他爹吹胡子瞪眼的样,实在有些亲切。

他那鼻子是鼻子、眼睛是眼睛,活蹦乱跳的亲爹。

也是许久没瞧见了,如今瞧着就高兴,见一次高兴一次。

靖安侯还在那训他:“前几日还听你母亲说,你学会亲善手足、厚待沈鸢了,我还当你懂几分人事了,如今又是这副德行——你皮痒痒了不成?”

就见儿子直直盯着自己看,半晌露出一个笑来,喊了声:“父亲。”

他冷道:“怎的?你又有什么歪理邪说了?”

却听他儿子咂摸了半晌,挑眉说:“无事,只是忽觉您老人家越发英姿勃发了。”

屋里顿时寂静,落根针都听得见声音。

半晌,靖安侯虎着的脸端在那,上不去下不来的,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什么?”

他儿子他最清楚。

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,自傲轻狂,偏偏又有几分本事,难免让周围人宠惯,这些年荒唐事不知做了多少,连他这个亲生老子都制不住。

早些年军棍还能威慑一二,这几年已打得皮实了,领军棍跟喝水吃饭似的,眼皮子都不眨一下——

什么时候还会拍马屁了?

便见卫瓒笑了笑,说:“父亲继续。”

这还哪继续的下去。

靖安侯顿足“哎”了一声。

却是把后头的话给忘了,半晌坐下,冷脸问他:“你怎么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