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1/3 页)

沈鸢体弱,是早已被当做病人伺候照料惯了的。

每每病时虚弱无力、喂药针灸,连进浴桶药浴都须得有人在身侧扶着,只怕一时不察便淹死在浴桶里,这般身不由己的滋味儿早已尝的惯了。

只是如今为他上药的人是卫瓒,便格外的怪异难堪一些。

粘稠的药膏被缓缓的匀开,沈鸢低着头,不晓得是让手炉烤得有些热了,还是他自己窘迫得热了。

只捉紧了锦帘的一角,闭紧了眼睛,权做眼不见为净。

沈鸢肩后有一颗淡淡的红痣,生在右侧的肩胛骨上方,不过小米粒大小。

在上药时不自觉被衣袖蹭过,沈鸢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,半晌骂了一句:“你上药就上药,你乱碰什么?”

卫瓒道:“肩后怕痒?”

沈鸢胡乱“嗯”了一声。

常人都是后颈一带怕痒,他却是肩颈一代都触觉格外敏锐,尤其是生了那一颗红痣的地方。

只是平日里也没人从背后碰他。

倒是知雪针灸时,还拿这笑话过他,说天生是少爷的肩,挑不得东西的。

卫瓒调侃他说:“越是不让人碰,越是生一颗红痣,你这是生了个靶心儿在这儿呢。”

他说:“卫瓒,你会不会说话。”

便听得卫瓒笑了一会儿,却说:“也怕疼么?”

他不说话。

其实是怕疼的,方才撞那一下便是,若是手臂腿脚,都未必会起那么大一片淤青。

只是承认了未免有些丢人,尤其是在卫瓒面前。

那小侯爷见他不答,便也不说话,将药匀开了,便道:“上好了,先晾一晾,省得蹭到衣服上。”

他“哦”了一声,伏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
也不知道卫瓒瞧了他还是没有,只一阵烦闷一阵尴尬的,却是寸阴若岁。

几次想开口,都做了罢。

过了一会儿,却见那卫瓒恶作剧似的,又戳了他肩后头一下。

就像少年爱总爱戳同伴的痒处,带着几分恶劣戏弄。

他却是条件反射似的一颤,连衣襟也来不及拢起,只恼羞成怒瞪他:“卫瓒!”

卫瓒闷着偷笑一声,说:“药已干了。”

卫瓒丝毫不提自己幼稚的举动,却帮他提起衣裳道:“衣服披上,别让狗咬了。”

哪来的狗!就他最像狗!

沈鸢心道他胡说八道,可忿忿对上卫瓒的眸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