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(第1/5 页)

第二日沈鸢是从一身的酸软中醒过来的。

卫瓒已是将屋里的一片狼藉都收拾过了,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,他翻个身,发觉自己在被里头不着寸缕,饶是被洗干净了,还是能瞧见昨夜留下的一片狼藉。

立时便清醒了。

浑身都不自在,忍不住在脑子里叱骂自己,可却又叱骂得不甚彻底。

反反复复连个意志不坚都骂不出来,只是骂自己昨夜太过不堪。可具体不堪在哪里,也不能细想,一想那些荒唐事都又涌回了脑海。

再一抬头对上卫瓒那含笑的面孔,只是裹着被子,面无表情说:“衣裳呢?”

卫瓒说:“昨儿给弄脏了,拿去洗了。”

沈鸢一想到衣裳是怎样脏的,不大敢跟他眼对着眼睛,垂眸说:“你去我箱里,再取一件出来吧。”

隔了一阵子,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,卫瓒将一件柔软的袍披到他身上。

却是他没见过的乌色金绣的夏丝寝衣,比他身量大了一些,触手生凉。

他一皱眉,却听得卫瓒睁着眼睛说瞎话:“没找着你的,先穿我的?”

沈鸢慢慢攥紧了被褥,半晌抿了抿唇,却是嘀咕一声:“我能说不好么。”

他还能赤条条跳下床去,当着卫瓒的面儿自己翻么。

他难道不要面子么。

乌色的、陌生的丝缎裹上了染了点点红色的身子,他正要系衣带,却让卫瓒拦着了,笑说:“我伺候你。”

听着口气就不像是伺候人的。

他却轻轻攥着了袖子,看着卫瓒修长的手,慢条斯理摆弄着他的衣带。

这才在青天白日下瞧着了卫瓒的面孔。

已许久没好好看过。

好像自打来了康宁城之后,卫瓒似乎越发成熟了些,面孔也多了几分俊美从容,正逢打过了胜仗,侵染了欲念,便处处都得意,似餍足了的野兽,那股子骄矜慵懒几乎要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。

与在国子学那会儿,又不大一样。

若说从前小侯爷只是戏言,这会儿就算扎扎实实喊他一句侯爷,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
沈鸢见着这模样,不自觉轻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。

见卫瓒看他,却又迅速收回了手,轻轻咳嗽了一声,随口说:“迅阳城怎么拿下来的?”

卫瓒说:“探子不是回来报了么,你没听过?”

沈鸢说:“旁人只报了个大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