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像是一个牵着饿狼猛虎在战斗的莽夫，随时可能被这些凶恶的野兽所反噬。

一根根蠕动的肌肉在间隙间发出无意义的狂笑，连内脏都在探出自己触角般的眼睛看着这个脆弱的世界，酝酿着原始的野性。

卓一凡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，重拳像是暴雨一样落在了肿胀之女的身上，剧烈的震爆甚至震碎了周围的玻璃，在一片腐朽的黑暗中折射出了片刻绚烂的色彩。

好像一幅画被撕开，又好像一页纸被翻过去，折扇和金黑旗袍所带来的艳丽假象瞬间消失，肿胀之女婀娜的皮囊被彻底打碎了，露出了一具臃肿的身躯。

像是人，又像是熊，她，不，是它舒展着自己丑陋的身躯，大量粘稠的液体滴落下来，一圈圈细密的触手同样舒展着，发出唧唧的奇怪声音。

太过茂密的触手让它更像是一株畸形的沼泽植物。

“怪物，把小茧还给我！”

“我当然是怪物，可你又算是什么？你以为你在用人类的灵魂驾驭邪神的血肉？不，你只是一个愚蠢而不自知的丑角！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！”肿胀之女的触手恶狠狠地甩了出去。

无数小触手组成的巨大而滑腻的触手狠狠打在了卓一凡身上，直接将他拍进了一旁的建筑物中，整个人几乎被废墟压住，然而卓一凡却硬生生抱住了触手，胸腔上一张大嘴从骨骼和血肉间形成，咬住了鱿鱼须般的触手，哪怕牙齿崩碎也在撕咬。

卓一凡牙缝里挤出的地狱阴风在吼叫：“把小茧还给我！”

肩胛鼓起两个肿块，迅速变大，然后炸裂，伸出了两条挥动的畸形手臂，好像一对翅膀，又像是鲶鱼的触须。

手臂的末端的掌心是两张獠牙翻转的血盆大口，一下子就咬断了触手，污浊的血液从断端喷出，撒在地上变成一个个颤动的血色蜘蛛，滋滋冒烟。

不知不觉间，卓一凡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，愤怒的情绪让收缩的灵格渐渐舒展，有限度地支配着邪神血肉为他所用。

但也在让他沉入更深的黑暗中。

肿胀之女越发兴奋起来，笨重的身躯将卓一凡压住，一根根细小的触手包裹他的脑袋，使劲向里面钻去：“还不够，还不够，抛下人类的矜持吧，这是邪神的血肉，不要把它当成咬人的野狗！去感受它，追逐它，拥抱它，然后与人类的身份诀别吧！否则……”

它放荡地喘息着：“……我将享受你那无上的脑浆。”

就在触手即将到达大脑的瞬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