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好像将一个小生命彻底扭曲撕裂后又融合在一起的产物，肌肉毫无顺序地粘合着，不知所谓的内脏裸露在外面，连牙齿和犄角都盘旋在有些螺旋的身躯上，好像迫不及待地啃食什么。

貘月真斗瞳孔一缩，似乎在震惊这样邪恶的东西竟然距离自己这么近，身体再次僵硬。

但是在卓一凡眼中，这只是一只迷路了的小山羊罢了。

小山羊好像在刚刚睡醒，被卓一凡吓了一跳，瑟缩着发抖。

卓一凡严肃地盯着肉球，然后把它捧到耳旁，嗯嗯啊啊地交流了好一会儿。

无助，扭曲，绝望，病态，疯狂，报复……

这个故事对世界而言卑微得不值一提，对故事的主人公而言却是整个世界的坠落，惨烈得不忍直视。

女孩最后召唤的黑兔固然暴虐地毁灭了整个孤儿院，甚至还想要杀死所有曾经的朋友和老师，但是想一想，如果这个女孩什么都没有召唤出来，不是更可怜？

就这样孤独地在绝望中麻木，最终接受现实，成为有一个牺牲品……这同样令人发指。

人的救赎需要依靠非人之力去伸张，这到底是正义还是扭曲？

卓一凡面色复杂地变换了好几下，还是叹了口气：“抱歉，这次的事情可能我这边也有责任……”

貘月真斗察觉到了卓一凡语气中复杂的不甘心，像是不想承认错误但又不得不承认。

思考了一下，他决定不碰这个瓷：“没事，反正貘月集团处理这种事情也很得心应手。”

卓一凡突然用力拍了拍貘月真斗的肩膀：“哎呀，那就好，你很识相……不是，很有担当。好了好了，年轻人身体不要这么僵硬，开心一点嘛。”

貘月真斗脱臼的肩膀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剧痛，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由得脸色一白，流出一缕冷汗，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。

“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。三天之后，长月之夜，就在貘月公馆，希望能与您再相会。”

貘月真斗微微一鞠躬，带着昏迷的高柳雫消失在夜色中。

只是他一直面朝着卓一凡退后，似乎不敢将背部暴露给他。

“长月之夜啊，看来很多事情都能搞清楚了。”

卓一凡看了看掌心发抖的小山羊，捏起来吞进口中，喃喃道：“好好反省一下吧，竟然随便挑拨绝望的人失控……不管是你还是小茧，都太大胆了。”

卓一凡揉了揉太阳穴，有些痛苦道：“养女不易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