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改变这件事情，终究成了一种亏欠。

所以……

收回的手，蓦然一顿。

绯生羽看着那缓缓地睁开的蓝紫色的眼眸，看着那目中充盈着的光芒。

极为的清醒。

极为的清晰之物。

“你……”

他愣了愣。

“我呢……做了个梦。”

少女仍然躺着，没有起身，只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，看着那流动，恍如水流一般倒映在上面的月光，轻声道：“我梦到了姐姐——”

“她让我活下去，让我不要报仇……”

“可是，我怎么可能，做得到呢？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低声的呢喃。

带着与平时不同的迷茫。

她终究只是一个少女，哪怕经历得再多，哪怕再怎么强大，也无法改变，她还尚且年幼的事实。

如今的蝴蝶忍，也不过十六岁。

以年龄而论……

比绯生羽此身，都还要小上一岁。

所以，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强大，再怎么冷静，她也会迷茫，也会感到不知所措，尤其是……这段时间，与绯生羽的相处，那种舒适的感觉，更让忍的内心深处，产生了无可适从的感觉。

究竟……

该何去何从？

绯生羽沉默了一会儿。

他知道，忍所产生的情感，并非是男女之间的情爱，她只是从自己的身上，看到了自己那已经逝去的姐姐的身影——

只是一种类似的情感的寄托。

所以……

“我不知道你的姐姐，希望你怎么样。”

他斟酌了一下，缓缓地开口。

又或许以友人的身份，来试着开导，并不算过于出格。

少年想着，接着道：“但我知道，没有哪一个人，会希望自己所爱的、对于自己至关重要的人，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——”

“我并不清楚每个人曾经的经历，每个人曾经遭受的苦难，所以我没有资格让别人放弃什么……”

“但是我很确信一点。”

“爱你的人，不会希望，你一直沉溺于悲伤与仇恨之中。”

声音落下。

绯生羽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只是点到为止。

这也已经是“友人”的身份，所能够做到的极限——

“希望……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