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那声熟悉的“躲开”, 唐娴就知道又来了。
第三次了!
她的反应算快的了,可是她不知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,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。
侍卫离得稍远,可云袅就紧挨着她, 她躲开了, 箭会不会射到云袅身上呢?
唐娴就迟缓了这么一瞬, 箭矢带来的寒意已扑面而至。
不知是不是该说她与纠缠了那么久的弓箭手知己知彼,那支箭真就是从她侧前方射来的, 不同于上次对准眼睛,这次矮了一些。
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, 要么射中她腰腹, 要么她侥幸躲开,箭矢将直直射在云袅身上。
唐娴没有时间思考了, 风声席卷而来,她转身扑向了云袅。
跌倒在地时,铺天盖地的剧痛从右肩上传开, 她咬着牙低下了头。
这事看在云袅眼中,则是她正等着兄长到跟前, 与兄长诉说唐娴如何机警地识破了歹人的伪装时, 突然被唐娴捂住后脑摔在地上。
凹凸不平的地面硌得她背疼,手肘也磕着了。
她被唐娴挡住了双眼, 看不见发生了什么,但能听见侍卫们的慌张反应。
“毛毛, 你怎么啦?”她边问,边伸出手扶了唐娴一下, 手指触碰到了温热的液体。
偏头一看,是刺眼的鲜红血水。
云袅有点摸不着头脑, 毛毛手上沾到的假农女的血,不是已经洗掉了吗?
她迷迷糊糊时,身上一轻,唐娴被人抱了起来。云袅最后看见的,是云停抱着人进屋的背影,与不断往地上滴的血迹。
“小姐!”庄廉急匆匆赶来,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,又抓着沾了唐娴的血水的小手仔细检查,松了口气,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云袅有点害怕,抓住他问:“毛毛怎么流血了?”
庄廉喉口一噎,默了默,转身训斥侍卫:“都是饭桶吗!”
其中哑巴最是羞愧,方才擒获一个冒充农女试图接近的叛贼,恰逢云停等人归来,谁也没想到还有一个弓箭手暗中盯着,他放松了警惕,才让人有可乘之机。
从今日这几桩事情上来看,他们这些侍卫的警觉心加一起,都比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
被骂是应得的。
哑巴等人只挨了几句训斥,屋中传来云停不耐的声音,“水,药!”
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