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 咖啡与香烟(第1/3 页)

“我是不会回到那个该死的房车上的。”米莉安坐到副驾驶座上说道。卡车一路上隆隆轰鸣。

只有在这辆麦克卡车的驾驶室里面,而不是他们共同居住的房车里面,每一样东西看起来才是崭新的。这都归功于路易斯对它的悉心照料。这里面充斥着令人厌恶的“牛魔王”牌清洁剂的味道和松香味,是的,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古风香味。

“好吧。”他回答道。在这一个词里,那软糯细腻的南方口音——轻柔微妙,不像班卓琴的强硬拨弄。让人感觉舒适,就像躺在一个自己用了很久的老枕头上一样习惯、自然与舒适。

他用一只眼睛仔细看着她,另外一边则是一块隐藏在黑色眼罩后、没有眼珠的伤疤褶皱。我的错,米莉安心想。

“我也不想回到那个该死的岛上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“坦白说,如果我们的行车路线有稍微一丝的偏向回新泽西海岸的方向,我都会把你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也抠下来。用我的拇指。”她用手拂过自己的头发,发出一声低沉的动物般地吼叫。

仅仅是在他驾车的那一小段时间里,他注视她的时间与看路的时间就已经一样多。这感觉太熟悉了。他是一个谨慎的守护者,而她是一个疲惫的疯子。

“你被射伤了。”他终于开了口。

“什么?噢。”她意识到他指的是她的头。那子弹轨迹形成的沟壑已经结痂了,一片结痂的疤痕就在她摸索的地方,“对。是的。等等。谁告诉你的?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
其实在他回答之前,答案就已浮现在她心头。果然,他回答:“佩吉打电话给我了。”

对。佩吉,她祸害般地存在于整个夏天。她不完全算是路易斯的朋友,只能算点头之交。他也曾经在某段路上载过她,好吧,谁知道呢?卫生棉条和寄居蟹,她想道。佩吉说,她有一个职位空缺,问他是否可以介绍人来。路易斯告诉佩吉说他恰好知道一个女孩。然后,悲惨的经历随之而来。

“你被射伤了。”他又说了一遍,“你没事吧?”

“还好。”

他深吸了一口气。“你被射伤了。被一颗子弹射伤了。”

“是啊,这就是‘射伤’的定义啊。这不算什么。去年,我的乳头被刺伤。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像自行车车胎被放了气一样。这个……真的不算什么。只是皮肉之伤。对了,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
“接到电话,又回到了家——”

“房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