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离歌发出一声嗤笑，对眼前的异能者，对异能者背后的组织。

对一切利欲熏心、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耗材的衣冠禽兽。

她说。

“任务完成了，如你们所愿。”

“我将天使带回来了。”

李离歌将天使带了回来！也只有她活了下来！

背对着巨大的、不可名状的神圣之物。

女人的发丝在风中凌乱，瞳孔中燃起紫色的火焰。

她狠狠地咬着牙，一字一句道。

“公义从未降临。”

“只有复仇永恒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李离歌说大话的时候有多帅。

她浑身伤痕累累的时候就有多狼狈。

所幸，她已经完成了那场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复仇。

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仇人，替绮莉她们报仇雪恨。

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。

只有复仇，才是正义。

她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，每一口呼吸、都让她那被刺剑戳穿的肺部疼得紧缩、又像是要炸开。

李离歌逃到一条无人的、破落的巷口内，满是鲜血的手掌必须扶着周围的墙壁才能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倒下。

但她总会倒下的，她想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埋葬自己。

也埋葬自己的回忆。

就在那个，自己和绮莉去过的地方，一座很小的公园，那个断了的秋千下。

可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，视线也开始变

得模糊。

或许是幻觉吧，耳旁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
但可惜的是，并非绮莉对自己的耳语——人在临死前常出现的那种幻觉，最想见到的人用温柔款款的言语来接待你上天堂。

而是一句光是听着便让人恨不得生出力气来叫她闭嘴、满是嘲弄的话语。

来自某位欠得让人想狠狠地教训她的少女。

“呦呦呦，这不是李会长吗，几天没见，这么拉了？”

李离歌艰难地抬头，抬起她那双黯淡得近乎熄灭的紫色眼眸。

映出眼前居高临下的爱黛儿，她的啧啧惊叹与摇头。

人生的最后一幕，要让她和这位茶里茶气的少女待在一起，真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

可下一刻，爱黛儿丢来的药瓶，却让李离歌逐渐涣散的瞳孔又猛地一凝。

宛若回光返照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