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这么说，杜迪安只好道：“那就谢谢你了。”

海利莎瞧着他，“那我们下个星期再碰个面？”

“下星期？”杜迪安沉吟片刻，点头，“行！”

海利莎微微一笑，抬头望着远处，伴随着淡淡腐烂气味和荒草泥土味道的微风抚来，她双腿轻轻地摇晃着，像荡着秋千，道：“我们这样，算是朋友么？”

杜迪安微怔，看了一眼她的侧脸，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如果你愿意的话，我们可以当朋友。”

“我当然愿意。”海利莎露齿一笑。

杜迪安默默不言。

空气忽然有些安静。

杜迪安意识到这安静的气氛有些尴尬，想找点话题缓和下，但忽然发现，跟她说不出什么话来，或者说，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，只是，这些话对这个世界而言，太骇人听闻，以至于他无法跟任何人倾诉。

沉默了几分钟后，海利莎缓缓站起，道：“今天时间也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，等下次见面时，我会把神浆给你带过来的。”

杜迪安见此，没有挽留，同样起身道：“我送送你吧。”

“嗯，就送到拐角吧。”海利莎轻声道。

杜迪安点点头。

二人一同跃下高楼。

跟海利莎轻飘飘地落地不同，杜迪安踩着楼面外脱落瓷砖的混凝土上助跑而下，落地时翻了几个跟头卸力，这才跳落到地上。虽然以他的体质，直接从这高楼上跳下也不会受伤，地面的水泥地经过三百多年的变化，早已变成了烂泥地，柔软度不会震伤他的脚。

但这样会暴露他的体质异常。

以海利莎的见识，很容易就能推测出他的魔痕非同一般，这传奇神化魔痕也是他的底牌之一，尽管感觉海利莎很亲切，而且还是他苏醒时最初相遇的人，但他依然不敢有所松懈。

海利莎等杜迪安站稳后，道：“我们慢慢走回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杜迪安点头。

遍布深草的废墟中，二人并肩默默走去。

路边依稀可见被苔藓爬满的汽车和公交站牌，地上有魔物死去的骸骨，但更多的是人类的骨架，早已被毒蛇或虫子啃噬殆尽的骨架上，眼眶黑洞洞，无声地注视着路过的生灵。

曾经的繁华城市，如今却是亡灵之都。

吼！

当路过一处残垣断壁的建筑时，碎石中忽然传来吼声。

杜迪安早就注意到，这是一只年轻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