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忏……悔？”

伊雷诺斯闻言愣住了。

忏悔？

真心实意？

伊雷诺斯懂这几个词的字面意思。

但是，这对恶魔来说，是一种理解之外的事物！

“看来你不想忏悔呢，那么你也得不到宽恕。”

德坎叹息着，说道。

“我，我忏悔！”

伊雷诺斯仿佛本能被触发一般地喊道。

“很可惜，你在说谎呢。”

然而德坎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没有说谎！不信你可以把普瑟尔唤回来！让他来为我辨认！”

伊雷诺斯嘶吼着。

“不需要。”

德坎眼神怜悯地看着伊雷诺斯。

他感到忏悔并不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过。

而是一种魔族的求生本能。

他只是畏惧德洛伊斯的酷刑罢了。

“伊雷诺斯啊。有些恶魔无法理解善意，也无法体会到负罪感，是因为他们被种族限制住了。”

“但我很清楚，你就算是人类，也不会改变本质。你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。”

“等待你的，是无止尽地被抽取法力，转化为北部居民对抗寒冬的能源。”

“以后就好好当富强之伊雷诺斯，偿还你的债吧。”

听完这些之后。

“啊啊……”

原本不可一世的伊雷诺斯，眼里终于失去了光彩，空洞的瞳孔下方不断地溢出眼泪。

哪怕心智已经彻底麻木，他还是能感觉到唯一一种情绪——仅剩恐惧。

德坎看着伊雷诺斯这模样，自言自语般地喃道：

“这辈子多吃点苦，下辈子死的时候少受点罪。”

“我这人菩萨心肠，伊万斯欠下的杀孽债就算作你这辈子把大头预缴了吧。”

“是不是很人性化？”

回顾当初特丽斯汀城那一站，德坎总觉得当时让伊万斯死得太轻松了。

毕竟论起罪孽，破灭主教伊万斯甚至要远超腐坏主教法希姆。

可惜当时只有三阶的德坎，没法把伊万斯留下来慢慢实现富强。

那么伊雷诺斯这辈子多还一点就好了。

下辈子伊万斯死得幸福点，很公平。

……

“怎么不走？”

伦恩还得押送伊雷诺斯回克兰忒斯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