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敌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抓着染血的棕黄长发提起芬蕊儿脑袋，沉声说道：“你不能死，你死了，谁来质问你的神灵？”

芬蕊儿眼神一颤，娇躯微微抽搐。

“现在，我最后问你一次，你降临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谁而活着，是翻脸无情的百姓，是前恭后倨的贵族，还是冷漠无情的神仆和弃你而去的女神？”

“我......”

芬蕊儿喉咙，声音嘶哑。

“我听不见。”

“不是......都不是！”

芬蕊儿抱头痛哭，声嘶力竭的呐喊。

无敌笑了，指着圣女柔软而丰满的心脏部位，将芬蕊儿搂在怀中，“对咯，你是为了自己而活着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圣人，你只是享受别人看待你的敬畏和崇拜，承认吧，那没什么好羞耻的，这是我们最真实的一面，无需冠以圣洁高贵之名自欺欺人。”

“那又有什么用呢......”

芬蕊儿不住抽搐，时而啜泣，时而疯狂大笑。

那一刻，有什么东西，在她心底被狠狠撕开，碎成了千百片。

“我以为，只要一直赢下去，就能永远享受这份光荣，可现在，我已经是个废人了。我输了，什么都没了，谢谢你，让我看清了自己的丑陋真面目，现在，杀了我吧，我的征途一片无悔！”

“不，你的征途还没结束。”

无敌耐人寻味的捧起芬蕊儿的脸颊，直视着那双黯淡眼眸。

“你只是一个活在自我满足世界的凡人，一个自私自利的自我牺牲主义者，却并不丑陋，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样子！执拗而疯狂，在我看来就是最可爱的模样！”

芬蕊儿嘴唇翕动，眼神闪躲，有些羞怯。

“你在......胡说些什么？”

“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？复仇，还是解脱？都不对！你想找回尊严，你想重新站在世人头顶，告诉他们你不是一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。”

无敌口中每吐出一个字，芬蕊儿眼中的盛怒便爆裂一分。

执念不消，她的灵魂仍然强大而坚毅。

直至圣女双眸染上黑色火焰，混沌的种子顺着黑骑士手指在她胸口疯狂滋长蔓延。

“你来找我的时候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，却不肯承认，仍在逃避，你心知肚明，失去的东西，只能从跌倒的地方夺回来。而我，会帮你找回尊严，但那并不是没有代价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