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理已逝，所有天父创造的游戏规则都成了空气，再无权能与律法，再无神灵与凡人，这个世界的诅咒痊愈了。

于是苔丝褪下披风，从月夜神猎变回了温柔的公爵夫人，她轻轻捧起丈夫的尸骨抱进怀中，无声落泪。

恶灵统帅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，他为自己所坚信的大道付出了全部，包括灵魂，赢得了幸存者的尊重，也将永远被亡者唾弃，在另一个国度饱受折磨。

尘埃落定，苔丝再不关心任何事，最后所做的是将那把收割过无数生命的太刀插进自己胸膛，长眠于丈夫身边，天父和夜母都输了，结局并不像他们预料的那样。

爱莉茜娅眼眶通红却没有阻止，被感神者斩落的八柱魔神之臂恢复乔安娜本体，同样沉默注视着这一幕，虚弱的瑟兰提雅在席翁搀扶下勉强站立，眼神痛恨，自裁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所有人的心情异常复杂，他们无法原谅苔丝的所作所为，但至少愿意尊重每个人的选择，一切在此结束，摩羯星使的眼中有愤怒也有怜悯，他同样因为名为真理的诅咒失去了此生挚爱。

诺兰将一切看在眼中，回眸望向混乱王座上的忠诚信徒，炼狱寂静。

刹那，还是永恒？

虚空又该定义这场死局？

“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，无所谓神灵，无所谓凡人，无所谓高贵与低贱，我平等地质问你们所有人的灵魂。”

诺兰的声音唤醒了幸存者，不管他们此前在哀悼还是忏悔，遗憾还是洒脱。

“如果毁灭是必然，你们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，那么你们还会奋力抗争属于自己的一切吗，就算明知道它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结束，除了回忆什么都无法保存，结果是不会改变的。”

“.......”

残破的诸神殿堂陷入沉默，众人同时看向摇摇欲坠的创世之柱，就是它在支撑着这个不堪重负的世界。

这时，有人回应，如此说道。

“你将结果定义成永恒，那么一切都毫无价值，可对我来说，你就是结果，我还能活着看到你，这就是我最好的结果，怎么会没有意义呢。”

诺兰目光温柔，弥赛亚悦耳嗓音清晰传达耳边，她只是高兴地冲心上人比着胜利手势，庆幸自己成功拯救了世界和同伴，尽管那个人变得有些陌生，有些遥远。

紧随其后，齐诺拉开口说道：“我的结果是人民的幸福，家人的团聚，爱人的守护，他们平安无事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有价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