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ter 4 兰尼克和兰珂(第1/14 页)

我在一座高台上醒来。那高台很小,只能勉强让我的上半身躺平,两腿则悬在空中。我睁不开眼睛,只隐隐觉得还穿着衣服。他们一定把我上下搜了个遍,寻找有没有什么贴身的武器。但我心里仍存侥幸,希望他们不愿对女士过于无礼,所以还未发现我身体的秘密,还未发现穆勒一族的秘密。

两名纳库麦的士兵就站在近旁。看见我醒来,他们便沿着枝条迅速走向我。我们一定置身于高处,周围都是浓密的大片树叶。我甚至可以看见叶片间隙中的天空。而身下的枝条如此细弱,以至于士兵走在上面,我都能感到置身的平台正不停上下摇晃。

他们在高台所处的枝条上站定,举起手中的钩爪,扣住从更高的树枝上悬下来的两条绳子。绳子末端是我见过设计最巧妙的镣铐。在穆勒时,我们用的是笨拙而容易腐坏的木制镣铐。而纳库麦的镣铐则是以绳索固定的玻璃制品。那是两块半圆柱形的毛玻璃,略微打开,便毫无阻碍地套上了我的手腕。玻璃外侧有一条条沟槽,用绳索捆紧后,两块毛玻璃就紧密地结合在一起,牢牢地锁住了我的胳膊。扣上玻璃外侧的搭扣后,它们就像是长在我身上一样了。

那两名士兵套好镣铐,又相互看了一眼,一个抓起镣铐向下朝我的手肘猛拉,另一个则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向上猛拉。猛然迸发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尖叫起来,狠狠地瞪住他们,而他们只是给了我个冰冷的笑容,就掉头离开了。

右侧的镣铐锁住了我的前臂,左侧的则卡住了我的左手掌心。镣铐内侧粗糙而尖利,我手臂和掌心的血管都被划破了,滴滴答答地流出血来。想要解开这镣铐其实很简单,只要割下半只手就行了。但如果这样做的话,丢了大拇指只会让向下攀爬的逃亡计划更加难上加难。

更巧妙的是,这镣铐完全悬空,又相距甚远,我没法挥臂互撞,或者把它们撞在边上的什么硬物上。甚至不能拿我的头去把它们撞碎。更麻烦的是,这些镣铐是拴在很有弹性的细嫩枝条上。当我用劲挣扎把枝条拉下来时,它们就会绷紧然后弹回去,让我双臂上的伤口拉得更深。就算不去拉扯,只要我想躺下或跪下,树枝都会绷紧,让镣铐的粗糙内面刺得更深一点。

他们不会让我逃跑,也不想让我待得舒服。我也曾当过几次阶下囚,可受到这样凄惨的待遇还是第一次。

我向周围看了看,天色将晚,西侧的叶子微微发亮。叶片间隙,可以看到些许残光在西北方滚滚而来的浓云下闪耀。我一定已经晕了好几个小时了。

我所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