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，但他依然记得，国外的小屋里，暗黄的灯光下，周雅茹张牙舞爪地对着打骂，他没有还手，只是停在那里任她打。当她把那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他破门而出，于是他们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。

或许没有妞妞的出生，他是想着一辈子都不会再去她。

他想到这里不由地觉得自己如此可笑，在电视里见到她回国的消息，他偷偷地给她做了一件嫁衣，顾家女主人的嫁衣注定由他去做的，所以他就做了。

童奶奶突然出现，她慢慢一步步走到了童月蒙有面前：“妞妞睡了？”

童月蒙点头：“最近睡得有些多，等年一过了，我就带她出国，这是她最后的希望。”

“奶奶那里还有些钱。”童奶奶对着童月蒙说，“其实找到她妈妈或许也可以帮到她的。”

童月蒙摇头：“人家未必会帮你，我相信妞妞会挺过来的。”

童奶奶摇头转身离开，童月蒙突然觉得很自私，她是有责任的，可是他不愿意让她来承担这个责任。

童月蒙拿起了手机给顾瀚城拨去，电话很快便接了。

“我想问你借些钱，虽然是过年好像跟你说这个不太好，但我真的需要钱。”童月蒙坦白地对着顾瀚城说。

“妞妞的病？”

“对。”童月蒙接着说，“最近几天有些严重，医生说要到国外做手术。”

“可以。”顾瀚城停顿了数秒接着对童月蒙说，“我想要交换个条件。”

“你是不是一直都怀疑着？”童月蒙已经想到了他要想知道的是什么，“我知道我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你。”

“最近才怀疑的，我前些天翻开了小时候的照片，妞妞给我感觉一直很熟识，原来跟雅茹长得一模一样。你们在国外是不是？”

“是。”童月蒙很直接地给了他回答，“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，后来因为她对我说她以后只能嫁给你，所以我们分手了。之后我才发现她怀孕了，妞妞是早产的，而且一生下来她抱都没有抱过就把她给我了，所以我就回国了。她早就以为她的孩子死了，所以这一件事为能跟她说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害怕。”童月蒙的害怕太多，让他不忍把真相说出来。

顾瀚城点头，他懂他。

人的一辈子，因为爱得越深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害怕。

电话里突然安静起来，童月蒙看着天空突然说暗便暗下来，然后下起了小雨，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