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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教了你那么多,她竟还不知你对她有意?”秦妈妈有些讶异。
又不是三岁小孩,怎么可能不知,更何况是修行者,心境阅历应是普通人的数倍,不要说暗示了,就算是不暗示,一个眼神应该也能将对方的心思分析个七七八八才对。
曲念也觉郁闷:“师尊在这些事情上,迟钝了些。”
秦妈妈表情顿了一下:“等会,您说那人是你的谁?”
曲念:“师尊啊。”
秦妈妈心中惊骇,随即又恍然,难怪那日在满春院曲念对那人那般的恭敬,原来是师尊。
“我还疑惑她为何完全察觉不到,原来是你师尊,那这就没错了。”秦妈妈点了点头。
曲念状态之外:“什么这就没错了。”
秦妈妈:“师者传道授业解惑……”
曲念不耐:“说人话。”
秦妈妈讪笑:“我想说的其实是,这师尊师父,就和你的养父养母差不多。”
曲念皱眉:“我师尊确实从小便将我带在她身边,待我很好,但那又如何。”
“她把你当孩子,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子有其他念头。”秦妈妈无奈,只得说的再直白些。
曲念:“我同她说过了,不要把我当孩子,她也答应了。”
秦妈妈:“正因为把你当孩子,才会答应你这些啊。”
曲念面色沉了沉,“那我该怎么办。”
秦妈妈陷入沉思,“你得让她意识到你并非小孩,而不是让她答应你不把她当小孩看,别看这两者好像一样,但实则天差地别。”
曲念点头,听的极为认真,生怕听漏了什么。
曲念:“学跳舞?”
秦妈妈点头,“这舞姿,最是能展示人玲珑身段,姑娘你这身材本就一绝,这种时候自然得加以利用,”
“学成之后,不经意间,在那桃花落下时,舞上一段,定能引起她的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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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林中,一红衣女子,左足点地轻轻踮起,娇躯轻盈一转,手中握有纸扇,随着纸扇打开,一阵风吹来,桃花飞舞。
身轻似燕,红衫飘起,一颦一笑,顾盼生姿,那桃花眼在此刻更显妖冶。
寒夙投来视线,久久没有挪开,只是眼神很淡。
只有舞,没有曲,总觉少了些。
寒夙取出白玉笛,置于嘴边,笛声伴着舞步,笛声快舞步快,笛声慢舞步慢,两者相辅相成。
一曲闭,曲念站在远处,没有走近。
寒夙放下白玉笛,隔着距离同她对话:“何时学了这些。”
曲念声音不急不徐:“有些日子了,跳的可还好?”
曲念刻意改变了说话的方式,以前在寒夙跟前,说话总是带着几分毛躁的孩子气,现在她特意改了语调以及说话的方式。
那常年摆着嘴边的师尊二字,也刻意为之的减少了很多。
不能让寒夙答应不把自己当小孩,而是要让她自发的不在把自己当小孩。
寒夙笑着点头:“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”
曲念不懂其意,但却看得懂寒夙的表情,她是喜欢的。
曲念想笑,但却克制住了。
寒夙:“你学舞,可是为了跳给他看?”
曲念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点头:“是的。”
寒夙轻笑:“他会喜欢的,只是这衣着,得改改。”
曲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,红衣轻薄如纱,香肩半露,若隐若现,风情无限。
曲念走近,“这衣着怎么了,我既是心悦于她,这衣着岂不是正正好。”
曲念已走至身前,寒夙却避开了视线。
曲念眼神落寞,师尊不喜欢看吗。
寒夙取下身上披风,递给她,“穿上吧。”
曲念看着递来的披风,没有接亦没有说话,有时候曲念也会疑惑,师尊是真不懂还是不愿懂。
曲念:“我喜欢她,想以□□之,师尊给我递来披风,可是觉得我这个法子不可行?”
还未等寒夙答话,曲念又问:“师尊可喜欢过谁?如若师尊是那人,可会喜欢我这样的?”
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
寒夙避开的视线重新落在了曲念身上,玲珑身段,让她生出了些许非礼勿视之感,“这些问题,你不该问我,我谁也不曾喜欢过。”
曲念心沉入谷底,其实一早就知道,寒夙不可能对自己有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,但知道归知道,失望却一分不会因为知道而减少。
寒夙要替曲念披上披风,曲念却握住了寒夙的手腕,什么也没说,只是看着她,眼神复杂不明。
四目相对。
眼中有眷恋,有不甘,还有不加掩藏的……爱恋。
寒夙心中一个咯噔,往日曲念的奇怪一一回现。
时不时的媚眼,不经意的触碰,荷包上的鸳鸯,时而兴奋时而失落的情绪,以及刚刚的那一曲舞,不经意的言语试探,还有便是。
现在这个不加掩饰的眼神。
一切的一切,仿佛都在指向一个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