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给我吃。(2 / 2)

难言之欲 白绛 4699 字 1天前

虞贞按下手机,望着一屋的纸箱说:“东西是所有吗?”

“对,按照顾客要求的,全部都发来了,需要我们帮您整理吗?”那是另外的价格。

虞贞拒绝:“不用。”

他要自己慢慢收拾。

小哥离开后,虞贞就着许多的纸箱发懵,他拿剪刀拆开纸箱,看见的都是熟悉的物品,光是他那些衣裙就两大箱了,反正小哥他们也不知自己公寓里几个人,不会多想。

虞贞看了次卧,找一个卧室装自己的东西,柜子都是收拾干净的,他可以直接装进去,部分裙子不能折叠,会损坏款型和材质,他拿衣架挂着,小半会就将柜子给塞满了。

不收拾不知道,他东西可真是太多了,虞贞找到发卡和发绳,这些东西对来说很需要,他头发长起来了,虞贞拿一个长发绳把头发绑起来,继续低头收拾。

这一收拾就到了傍晚,许多小盒子里的东西他还没开始收拾,光是衣物等大件就消磨掉了好长的时间,搬家是一件很累的事,劳心劳神,收拾房间也是一样。

半天下来,虞贞厌倦了,好在这套房子的楼道比从前的宽敞,他堆积在门前的箱子不会碍到别人走路。

虞贞就这么马不停蹄地收拾着,收拾到周道森回来,他那时正在找一个丢失的物件。

“……一个粉色的手办猫,巴掌大的东西,就在我房间里的。”

那头的人说是没见到。

“怎么会没有?我一直把它摆在我床头柜边的,”虞贞翻着箱子,“我都看过了,没有。”

周道森掀开门口的箱子看了一眼,屋子里的猫儿在跟人算账,他走进来,没打扰,虞贞交谈几声看见了人,挂了电话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“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收拾?”周道森蹙起眉头,“我让你养身体,听不懂?”

“我没事了,”虞贞站起来,问道:“那个……你送我的那只手办猫多少钱啊?”

周道森听到了他打电话,说道:“不值钱,丢了就丢了。”

虞贞还挺喜欢那个小摆件的,不太想这么认栽。

周道森抬头看他,说道:“很喜欢?”

虞贞点头。

周道森说:“我重新买。”

虞贞高兴了,他去给周道森倒水,贤惠体贴的小妻子似的,上赶着服侍忙碌一天的丈夫。

周道森喝了口水,脱掉外套开始收拾东西,他穿的是严谨的西装,内里是一套白衬衫,下身是皮鞋和西装裤,腰上绑着皮带,不算轻松的装扮。衬衫臂袖被用力撑开,肌肉若隐若现,周道森也比两个月前瘦了点,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,但他原本就壮,西装依然穿出了一番滋味。

虞贞自觉地把自己归为小野模的行列,干的是那不入流的工作,周道森恰恰相反,穿着得体,工作体面,人也是一丝不苟的做派。虞贞对穿西装的人有好感,过去接触到的西装客大多彬彬有礼,他们的工作也十分体面,在他眼里,男人的西装和女人夜半的情趣服没有任何分别。

越保守,遐想的空间越大,虞贞露肉露惯了,对着周道森严实合缝的的体面,他总有一种破坏欲徘徊心尖。

“看什么?”周道森察觉他的视线。

虞贞眼神闪躲,转移话题:“你最近在忙什么?”

周道森将外面的大件拎了进来,是一个置物架,他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摆上,回答道:“教刑事案件的原告开庭话术。”

虞贞好奇:“你现在就可以接触到刑事案件了吗?”

“一个月前就可以了,”周道森说:“我跟你说过。”

虞贞忘了,他男朋友非比寻常,是高材生,一身才华,不是循规蹈矩的实习生,在大学就做过厉害的案件代理了。
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虞贞又问:“你一个案件要做多久?”

“多久的都有,看双方配合和开庭时间来。”周道森把架子摆上,小物件按照距离摆放,客厅逐渐丰富了起来。

周道森对他话少了,不是因为得到他就不稀罕了,而是因为那事在周道森心里还没过去,周道森气性好大,他们都水乳交融了,虞贞以为周道森不会再介意了,可都两天过去了,他还是没有走出来,对自己冷冷的,计划分手这件事对他的伤害这样大吗?

从周道森的脸上是什么也看不出的,他表现得淡淡的,表情也无可追踪蛛丝马迹,虞贞问了两句他工作上的事,周道森兴致恹恹的,估计累了吧,虞贞也不再问了。

恍惚间,虞贞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回过头,看见周道森正抱着一个纸箱子走向浴室,他叫了一声:“那个……”

周道森停下脚步,回眸望着。

虞贞十分确定那个箱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,他应该早早把那箱玩意收拾掉的,为了手办猫的事给忘了,虞贞才想起来,周道森把东西都给看见了。

“没。”虞贞不好意思继续了。

脸红得什么似的。

周道森把东西放进浴室里,一个个地摆上,什么也没说。

他们收拾了许久,才把房间打扫好,晚上吃过饭,虞贞趴在床上发呆。

周道森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,问什么他也会回答,会贴心地为他准备早餐,挤好牙膏,夜半要水他就下去倒,什么都没有变,唯有亲热的次数下降了,他不吻他,整个人像是开起了贤者模式,把小猫吃干抹净就丢在一边不再有歪心思了。

虞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,周道森的气性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,他又赫然明白了些事,周道森很在意他,在意得无法接受他计划分手的事实,周道森恨他,恨他有过这样的心思,什么露水之缘,全都是他虞贞会错意了,低估了对方的情感。

谁说男人比女人好哄?一个计较起来认真起来的男人,同样让人手足无措。

说好话也不行,把身子给他了都不行,要怎样?虞贞趴在枕头上懊恼,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,他真想还这么闯一次,唯有在床上虞贞才能感受到周道森以往的热情。

可他记得上次这样闯进去的下场,周道森会亲吻他的,会跟他暧昧,会由着他的想法来,然后非常冷静地告诉他别妄想用这种招数达到目的,做了都还要生气,就是再做一次又有什么用?

虞贞想着想着,突然想到了古代宫嫔怀孕获宠的情节,他这一刻真希望自己也有怀孕的能力,揣个娃在肚子里,周道森还能舍得不搭理他?他已经束手无策到盘算起这等不切实际的想法了。

就这么想着,虞贞睡着了。

收拾房间是体力劳动,他累了,等着等着就睡着了,可他睡得不是很安稳。

周道森走进来,发现小猫闭上了眼睛,虞贞的头发盖在枕头上,手臂抱着枕头,睡相不太文雅。

他掀开被子。

虞贞刚睡过去没多久,就感到腿间凉冰冰,他恍惚地睁开眼睛,鼻子里灌进清凉的沐浴露的味道,回过头,周道森侧着身子对着他,手里握住的东西凉丝丝地蹭过。

虞贞转回身,抬高手臂,抱住男人的脖颈,他张嘴索吻,周道森低头吻他,夜色缠绵,虞贞的唇瓣湿润香甜,他勾着他的舌头一番搅弄,小猫眼眸就醉醺醺的,好看又好干地望着他。

“不要生气了,周哥,”虞贞温柔地哄着,“好不好啊?我好想你啊,我知道错了,不要生气,再也不会想分手了。”

周道森捏着他的唇,瞳眸染了欲色,不回答他的要求,另起一章:“想要,给我吃。”

虞贞顿了顿,又毫不犹豫地钻进被子里。

周道森只能看到猫猫的脑壳,虞贞的头发很柔软,刚洗过澡,发丝有令他安心的味道,周道森微微眯起眼睛,手指握着那温热的后脑勺,当真一个爱猫人士的温柔目光,注视着颤动的发丝。

他自己也并未想过,自己可以小心眼到如此地步。

几天下去了,他一点儿也没消气,理智告诉他可以了,够了,该给的教训都给了,感性捆绑着他,让他丝毫无法将这件事轻拿轻放。

即使这只猫吸取了教训,即使虞贞向他几番承诺,周道森也无法克制那份憎恨,无法收敛那份痛心疾首后带来的失落情绪。

他的坚定,他的抉择,他的承诺,他为之努力的一切都被视若罔闻,被抛诸脑后,他在规划他们的未来,而虞贞在想着抛弃他。

小猫攀附在周道森的胸膛,抬起的眼眸柔情似水,情意绵绵,手背抵着下巴,滚动喉结中说:“都吃下去了。”

周道森凝视着虞贞的眼睛,一言不发,他的手掌被虞贞抓在手里,虞贞就喜欢躺在他的掌心里,周道森也允了,他的拇指压在虞贞的脸颊上,情意缠绵的眼眸里透着无法克制的失落。

虞贞俯趴下来,亲吻着他的胸膛,埋在他的脖颈里,低声承诺:“我再也不想了,就算被刀抵住脖子,我也会坚定地跟你在一起,好吗?你家人叫我离开你我也不听,行吗?不要生气了好不好,我难过。”

虞贞有周道森无法拒绝的体味,香的他兴奋,两个月以来,他会想着那种味道抚慰自己,他甚至可以只看虞贞的照片就弄出来,周道森一贯以为,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办法抵抗虞贞对他施行诱惑的。

抬起小猫的脸颊,周道森俯视他的眼睛,落寞地反问:“我不难过吗?”

满眼都是失望,都是痛心。

他不再遮掩情绪,虞贞看得真真切切的,周道森对他的失望和愤恨。

虞贞态度端正:“你难过,我就难过,你要我怎么做才会高兴呢?你告诉我吧,我会去做的,我现在只想向你证明,我也很爱你,周哥,虞贞也很爱你,求求你了,给我个你会高兴的法子吧。”

没有任何法子可以使他不在意那件事,重新高兴起来,就算虞贞百般对他承诺。

“你看,你给我的戒指,我都有好好地戴上,”虞贞伸出手指,扭了扭指根上的银戒,“你说跟我闪婚,好啊,去哪里呢?任何地方都好,只要是有国家承认的地方,我都会陪你去的,周哥,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了,你原谅我吧。”

周道森没有答应,他仔细地凝视那张脸,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,虞贞表露在脸上的情绪不是真的,因为他可以一边卖乖,让他毫无防备,一边计划着跟他分手,狠心而可恶。

虞贞见他不答话,抿了抿唇,掌心感受着他脉搏地跳动,出此下策哄他:“我再给你吃一回,你会高兴吗?”

没有得到答案,周道森似乎在等他的诚意,虞贞说完就要钻进去,他现在真的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周道森高兴,什么都好,他做错事了,低估了周道森的心性,低估了这件事对对方造成的伤害,他愿意去补偿。

这时,周道森拎住了他的胳膊,把虞贞提了上来,他把人转过去,虞贞脊背抵着他的胸膛,被人牢牢锁在了怀里。

周道森的臂膀就像两条巨蟒,缠住虞贞可以让他窒息,也让他倍感安全。

周道森靠在床头,唇抵着虞贞的发丝,深深闭了下眼睛,“你离开我不会让我更好,我说过了,我的前程里会有你,我没有必要这么拼,可是我想要你,光明正大地要你,所以我得努力,虞贞,我生气,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?你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,却总是更在意别人的话,自以为是,擅自决定什么是为我好,你真的让我很失望。”

虞贞低声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周道森勒紧手臂,低头隔着睡衣咬他的肩膀,“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,比起前程,我更想要你,我他妈已经疯了,我爱死你了,你懂吗?你什么都不懂,你把我一片心意扔风里,真想杀了你。”

虞贞握住周道森的手臂,掌心里是跳动的筋脉,他听得耳热,也听得惭愧:“我不会了,我会好好爱你的,也会好好被你爱着,周哥,不要难过了,好不好?对不起。”

周道森捧过他的脸来,咬住了他的唇,恨得牙痒,爱得发狂,整个人都丧失了分寸,冷声说:“想操.死你。”

虞贞呼吸喷在他的脸上,闻到了铁锈味,他被又恨又爱的表达热了身子:“只要你高兴,操.死我也没关系,周道森,永远都不跟你分手。”

周道森握住那只手,眼里的浓情爱恨搅成浑水,指尖穿插进虞贞的掌心,十指交扣,拎到面前来,“我不会再跟你说第三次了,如果你再犯,我一定干死你。”

“折了你的骨头,把你四肢绑在床上,除了挨操就是挨操。”

周道森亲吻那只戴戒指的手指,又用可以捏碎的力道攥着,冷静又理智,嗓音恨之入骨:“我说到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