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吉春县药材公司,李长丰的办公室里。
蹲了一宿票房子的钱亦文,眼珠子虽然通红,可人倒还算精神。
至少比哈欠连天的李长丰看上去精神多了。
李长丰那一脸的倦怠,还有脖子上的青紫,足够说明问题。
听钱亦文说在火车站过的夜,李长丰大感讶异:“你真在票房子蹲一宿?那不是盲流子干的事吗?”
“睡得还挺好……”钱亦文伸了个懒腰,“好歹这一宿挺消停的。”
“咋的啦?不是找人去了吗?”李长丰坏笑着说道,“是价格没谈拢,还是你不行,自己退出来了?”
“滚犊子!”钱亦文瞪着血红的眼睛骂了一句。
李长丰憋着坏笑,接着问道:“你怎么不住店呢?”
“啥都没带……”
“没带?”李长丰笑道,“满大街药店,买呀!”
钱亦文骂道:“滚蛋!我是说身份证、介绍信都没带。”
“住不了店,你找我去呀!”
钱亦文笑道:“你有准地方吗?
“我哪知道你是在亲嫂子那儿,还是在叔伯嫂子那呀……”
李长丰尴尬地摸了摸脑袋,玩笑虽夸张,不过还真没毛病。
“李哥,我那酒怎么样?”
李长丰白了他一眼:“可别说了,太他妈糟践人……”
“你喝了多少?”钱亦文暗笑,要的就是这效果。
“拿茶缸子喝的,没约出准数。”
使这玩意儿喝,谁能受得了?
“你使茶缸子喝的?那玩意儿有准儿吗?”
“碗大你不会看勺子?”李长丰伸出两根手指,粗略比划了一个高度,“差不多得有三两吧……”
钱亦文听了,张大了嘴巴:“大哥呀,那可是药啊!没鼻口窜血,也算你身子虚了……”
李长丰打着哈欠竖起了大拇指:“你还别说,你这玩意儿还真不错,都说好!”
钱亦文笑道:“李哥,这酒虽好,可不要贪杯哟……
“照你这么喝,再把你整个弹尽粮绝,我还得替你经管嫂子们!”
李长丰瞪了钱亦文一眼:“今天干啥?是不是得去青峰山报到了?”
钱亦文手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:“报道的事情,不是当前最要紧的。
“眼下四个人中,才搞定了两个人……”
李长丰听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