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彬正在办公室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,秘书进来了:“柳县长,那个姓钱的又来了……”
“让他进来吧……”柳彬皱着眉头按了按额头叹了口气,这他妈是上辈子修了多少桥,这辈子让我遇上这么个人。
瞧了瞧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,柳彬说道:“老李呀,你先回避一下吧。”
老李站起身来,犹豫着刚要和县长再说几句什么,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。
老李无奈地摇了摇头,只好退到后屋,虚掩了房门,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,开始专心听讲。
“钱场长,快坐!”柳彬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打着趣,“三把火燎旺了吗,就跑出来了?是急着来拿合同吧?”
钱亦文的承包合同是签了,但毕竟没经历过这个,柳彬想得多,把计委、商业局、财政局、劳动局这些能牵挂到的单位都挂上了,以便日后万一有事儿了能有更多的人出来顶着。
另外还煞费苦心地从外省市照搬了一套现成的“三保”政策(保上缴利润、保资产不减、保工资总额与经济效益挂钩),因为衙门太多,一时没拘齐,差了一个章没盖上,合同就留在了柳彬这里……
各藏心机的合同,虽做了删减但仍显冗长。有耐性可以看看,没耐性就看看红字,实在没耐性就看看黄底红字算了
钱亦文一脸苦相:“柳县长,可别提了!火刚点着,就捅娄子了。”
这又是整的哪出?我听说的,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!
刚才听老李一番诉苦,你不是风风火火的都已经有火烧连营的势头了吗?
柳彬的脸色虽是没变,但心里可是不高兴了,淡淡说道:“怎么啦?遇到问题了?”
钱亦文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:“唉!我刚一公布新规定,就把场里的工人给气跑了一批。
“我寻思着您久居官场,我就着急忙慌地跑来找您,请您指点一下,我这到底是哪儿做得不对了呢?”
“立啥规矩了?”柳县长问道。
“就是要求大家都按时来上班,不能迟到早退,不能旷工,再也没别的呀?”
钱亦文说到这里,盯着柳彬,不再往下说了。
柳彬心里明白,这哪是专程来请教的,这不就是有些话要憋着让自己说吗?
“这也不过分哪?”柳彬两手一摊,“在哪个单位里,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制度呀。”
钱亦文听了,开放放心地说了下去:“可这些人也不知怎么了,反应就